“我”的白话音大致可以分为“我”[ŋəu]、“奴”[nəu]两派。东部和西部说“奴”,北部和南部语“我”。苏州城关一般都说“我”,只有少数老人说“奴”。
从地图上可惜看出,一些说“奴”的地区,在乡政府所在地的市镇,已经改说“我”了。
洞庭东、西山四个乡说[ŋ],跟邻县吴江的说法相同。
最东面有三个点说[ŋ nəu],东北角上的一个点说[ŋø],都是受邻县昆山、常熟的影响。
“我”的白话音大致可以分为“我”[ŋəu]、“奴”[nəu]两派。东部和西部说“奴”,北部和南部语“我”。苏州城关一般都说“我”,只有少数老人说“奴”。
从地图上可惜看出,一些说“奴”的地区,在乡政府所在地的市镇,已经改说“我”了。
洞庭东、西山四个乡说[ŋ],跟邻县吴江的说法相同。
最东面有三个点说[ŋ nəu],东北角上的一个点说[ŋø],都是受邻县昆山、常熟的影响。
这二对例字,前一字为不送气清音声母——全清,后一字为送气清音声母——次清。在阴上、阴去、阴入这三个调类中,全清跟次清是否读同一调值,可以把苏州全区分成南北两片。
北片,包括苏州城区在内,全清、次清读同一调值。南片,包括西面的望亭、通安、镇湖、东渚、光福、太湖等乡,全清、次清读不同调值——调型基本不变,只是全清起音高,次清起音低至少要比全清低一底到一度半。阴上次清不仅起音比全清低一度半,而且收音时还稍稍上扬,由全清的高降调(51)变成次清的降升调(312)。如“一早斫草”北区读[iəʔ43 ʦæ51 ʦoʔ43 ʦʰæ51], 南区读 [iəʔ43 ʦæ51 ʦoʔ43 ʦʰæ412],全清、次清的差别是十分明显的。
本图说明苏州全区各调查点的调类。
苏州城区单字音有七个调类,平、上、去、入四声各分阴阳,只是阳去并入阳上。“范”为阳上,“饭”为阳去,所以“范、饭”同音,都读[vᴇ]。如果“范”与“饭”读不同声调,说明阳上、阳去不混,那单字音有八个调类。
从地图上可以看出,只有苏州城区和紧靠城区的十来个乡“范”与“饭”读同一声调,有七个调类,其余各乡(东山、西山除外)“范”与“饭”读不同声调,有八个调类。似乎阳上、阳去相混的现象正在向外扩散。
当地人对调类的辨认是十分敏感的,作者调查时,常常用“范、饭”两字请发音合作人比较,问他们这两个字是否同音。一般来说,发音合作人只要 读一遍,马上就能回答“同音”或“不同音”。
苏州城关和整个西部读齐齿呼[lin]阳平,其余地区读开口呼[lən]阳平。
苏州城关有少数老人读[lən]的。“邻”读[lən],只限于“乡邻”这个词,口语里有“金乡邻,银亲眷”的说法。
“东”的韵母读[ən],这是苏州南面和东北面太平乡和陆墓乡交界处少数几个调查点的语音特征。这些地区古东韵字跟登韵字相混,请看下例:
东(东韵)=登(登韵)、懂(东韵)=等(登韵)、冻(东韵)=凳(登韵)、同(东韵)=腾(登韵)
农(东韵)=能(登韵)、棕(东韵)=增(登韵)、从(东韵)=层(登韵)、聋(东韵)=楞(登韵)
这种语音现象目前正在发生变化如郭巷、长桥、越溪、浦庄、金山等乡,原来都把“东”读成[ən]的,但目前乡政府所在地的市镇已改读[oŋ]韵。如金山乡政府在木渎镇。金山乡“东”读[ən]韵,只有镇上读[oŋ]韵,镇上的人认为读[ən]是乡下口音。郭巷乡一位干部告诉我,“东”字本来都读[tən],现在镇上改读[toŋ],这是受城里的影响。镇上交通发达,人来客往多,如果把“东”读成[tən],要被人取笑,说你土气。再说镇上有完全小学,老师上课,虽然不一定说普通话,但“东”字总要改读[toŋ]的。不然,唱起歌来,“东方红”唱成[tən fɑ̃ ɦən],那是不像样的。由此可见乡政府所在地的语音,正在向苏州城关靠拢。